屋内,原本三个孩子看到母亲回来,非常高兴,但是听到外面的闲言闲语,老大钱元宝的脸色当场就变了,瞪着罗佑哥的眼神充满了怨恨,“你还知道回来?这几年你知道我们三个是怎么过的吗?!”
自从母亲失踪后,他们三个就成了没妈的孩子,吃不饱,穿不暖,可那时至少还有父亲。
父亲骂母亲,他就跟着咒骂母亲。
后来父亲外出打工也失踪了,他们变成了孤儿,日子过得越发艰难,他也因此辍学,种着父母留下来的几亩地,辛辛苦苦土里刨食养活着两个弟弟。
老二钱元才看着罗佑哥穿的比他还破烂,哭着质问:“你当初为什么要跟野男人跑?!为什么不管我们?!我跟大哥都没学上了!天天饿肚子!冬天没衣服穿!别人欺负我们,骂我们是孤儿!是没人要的野孩子!我恨你!我恨你!!”
见到孩子满心欢喜的罗佑哥,这一刻,手脚冰凉,心坠冰窟,她为什么跑他们比谁都清楚,可此时此刻他们却在装傻。
他们只知道挨饿受冻了,没人养他们了,却不愿意提起当初她每天在钱富国的拳头下讨生活,过得生不如死。
“大哥二哥不要吵,不要吵。”钱元元年纪最小,哭着哀求他们不要吵架,双手死死拽住罗佑哥破烂的衣角,“妈妈,我知道错了,我以后都听你的话,你别不要我,呜呜呜呜。”
罗佑哥低头看着小儿子,个头跟她离开时差不多,这几年几乎没长个,面黄肌瘦,营养不良,衣服发黑发臭,依偎在她的腿边,像极了乞丐母子。
蹲下去,认真的看着钱元元,“老三,你也相信我是跟野男人跑了?你也恨我?”
钱元元哭着摇头:“我知道妈妈你是被爸爸打跑的,我不恨妈妈,我要妈妈,别离开我。”有妈的日子没觉得有什么,可没妈之后他才体会到过得有多苦。大哥二哥只顾着自己吃饱肚子,最多不让他饿死。外人欺负他,大哥二哥也欺负他。
“你怎么这么没出息?!”老大钱元宝一把抓住钱元元拽过来扔在地上,“野男人不要她了,她才想着回来,这种妈我们不要!”抬起头冲着罗佑哥低吼:“你滚!现在就滚!”
罗佑哥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,看向老二钱元才。
钱元才不敢跟她的眼神对上,“我们不赶你走,回来了以后不许再出去,还像以前那样对我们好,我们就还认你这个妈。”
罗佑哥的眼神一一扫过三个儿子,脑海中浮现他们小时候牙牙学语的样子,一点点长大,目光最终落在老大钱元宝的身上。看着他紧握拳头想打人的模样,这一刻跟钱富国重叠。
不知何时,大儿子竟然长的跟钱富国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再看老二,藏在眼底的狡黠隐约有了几分钱富国的影子。
至于老三年纪尚小,摔疼了,坐在地上正在哭。
“既然……”罗佑哥声音沙哑的开口:“……你们恨我,那我走。”抬脚就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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